心本体就是形上之理，心与理本来是合一的，但由于形气所限，不是人人都能实现。

这样说有两层意思：一是任何民族的历史文化都会有变化，但哲学作为该民族生活经验的结晶和智慧，必有永久性普遍性的价值。天人合一固然反映了农业自然经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愿望，但它的根本意义在于人的精神和生活问题，比如道家的人相忘于道术，儒家的天地万物一本，就是一种很高的精神修养、精神境界。

但它说明了一个事实：儒家文化或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文化，决不像某些思想史家所说的那样，已经永远成为过去，进入历史的陈列馆。中国文化的核心是中国哲学，这不是什么基础主义或无穷后退，也不是过分抬高哲学的地位，而是文明发展的事实，表明了理想主义的价值追求。但是，他只强调概念的认识却忽视了情感及其体验的作用。后现代主义则开始了对理性的全面批判，强调日常语言。但在中国哲学看来，上帝根本没有存在过，人却没有死。

这当然不能说成是完全虚假的意识形态，它在儒家哲学中也能找到某种支持。他对康德的自由意志与宗教形上学，批判不遗余力。有了这种体验，不仅能成为仁人，而且感受到真正的心理满足，这就是所谓乐。

本体是潜在的形而上者，作用是现实的形而下者。天与人不相胜，是之谓真人。戒惧与谨独也是体验的方法。[99]《周易·乾文言注》。

这种人即自然、自然即人的体验，同儒家所谓鸢飞鱼跃，活泼泼地一样，都是属于体验型思维，其特点则是人和自然合而为一。这是中国人的自我超越的形上思维的又一个重要特点。

道家创始人老子提出了自反思维的一般原则，经过庄子而得到了进一步发展。这样的主体思维具有内在的动力。他的为学日益，为道日损[19]的著名论断，实际上把外向的对象思维同内向的体道思维作了明确区分，并且明确表示反对前者，主张后者。所谓得与不得，实际上是觉与不觉、知与不知之分，知则能自觉其有，不知则与没有同。

他还运用演绎法证明，爱人包括一切人，即使南方无穷之野，只要有人，也在被爱之列，不应有族类或种类之别。这种思维通过对经验的过滤，具有明显的价值取向，其目的在于获得事物（包括人生）的意义，而不是事物的客观性质。它不是通过概念分析、逻辑推理获得的。儒家强调社会性，道家强调自然性。

二、在行中求得真知 实践型思维的一个重要特点是，极端重视个人的实践经验而不重视普遍的理论原理，强调在个人的亲身实践中求知，而不重视一般的理论分析和逻辑推导。从思维的抽象程度而言，庄子已达到当时中国哲学抽象思维的最高点。

可见，圣人之言不过是糟粕而已。真知是对大道的认识，而大道是不能作为对象去认识去把握的。

在他看来，与物冥合的问题，从根本上说是一种主体内证的问题，具有直接性，不是间接的对象思维所能解决的。这些构成了中国哲学主体思维的主要特征。[74] 人之所以道，就是人之所以为人之道，即决定人的本质的社会政治伦理等实践的原则，这是君子所实行的。[26]谨守就是必不外驰而内守其性，反其真就是返回到自己的自然本性。荀子很强调以心知道，但他所谓道，与其说是天道，即自然规律，不如说是人道，即政治伦理实践原则。仁作为生生之理，既是天德，又是心之全德，即天人合一的道德境界。

反过来说，只有对象知识被否定之后，才能获得道。这一点真正构成中国哲学的特点。

这种体验也就是自作主宰（朱熹语），为天下立本。为仁由己，而由人乎哉？我欲仁，斯仁至矣。

盖天地本吾一体，吾之心正，则天地之心亦正矣，吾之气顺，则天地之气亦顺矣。[59]《二程遗书》卷二上。

对理分析最多的朱熹，也是以理气不离不杂为其立论根据，他虽然从逻辑和本体论上对理气关系进行了区分，却没有对理的概念结构提出更多的解释。他是通过对水中之鱼出游从容的观察，进行自我体验之后，才得出鱼之乐的结论。它提出天道是为了说明人道，天道必须实现为人道，不是在人道之外讨论形而上之天道。也正如孟子所说，求仁如同折柳一样容易，如果做不到，那是不为也，非不能也。

郭象承认自然界的万物是发展变化的，他否定了儒家目的论的天，也否定了玄学本体论的无，指出天是万物之总名，无则是有之所谓遗者。桓公曰：‘寡人读书，轮人安得议乎？有说则可，无说则死。

天地之道与人道表现虽不相同，在天地则为阴阳刚柔，在人则为仁义，但在性命问题上是完全合一的。这样的人，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游无何有之乡，实现了绝对的精神自由。

在传统哲学中，情和性常常是联系在一起的，这是中国传统思维的重要特色。他所谓多闻阙疑、多见阙殆，更多的是指人文历史、社会伦理知识和情感心理行为，而不是对于自然现象的观察和认识，不是是什么，而是应当什么。

郭象的与物冥合，更是带有神秘色彩的体验型思维。但是，和西方哲学与西方宗教不同的是，由于中国哲学是以人为中心的人本主义哲学，因此，从根本上说，它是一种人学形上学，是关于人的存在的形上思维，这就决定了它是内在超越，是自我超越，不是外在的超越。《易传》首先提出穷理的问题，也具有向外思维的特征，但是最后却归结为尽性至命的内向思维，并没有发展出客观化的理性思维。他所说的致虚极，守静笃以及涤除玄览，就是实现这种体验的方法。

故事说：孔子的弟子子贡南游楚国，由楚返晋经过汉阴时，见一丈人浇灌菜园，其方法是凿隧而入井，抱壅而出灌，即抱着瓦罐从井里一次一次地打水，然后一次次地浇灌。在运用名词概念进行语言表达时，必须考虑它的类属关系，要有明确的规定，这是科学认识的基本前提。

玄学家所说的自然，是普遍的绝对的本体存在，虽然具有客观性，但归根到底还是讲人的存在，即人性。曰：‘然则，君之所读者，古人之糟魄已夫。

[8]《中庸》第二十二章。他的弟子问他，老者是什么人，夫子何故见之变容失色，终日不自反邪？他从这里体会到一个道理，说：功利机巧，必忘夫人之心，那位老者是全德之人，而我不过是风波之民。